你的。”
薛芷微微偏头,甩了甩银亮的白刀,将血迹甩成红色细线,切入地下落叶之中,入泥半分。
“你想杀我。”
薛芷收刀入鞘,忽的不紧不慢地说出这句话。
树上的苏合香本以为青年会矢口否认,没想到青年却是从树上跳了下来,大大方方地说:
“我是想杀你。”
“出手吧。”
“我还没有把握。”
这不要脸的发言,让苏合香对青年的鄙视再多一层,心说你还要别人等到你有把握?说不准薛芷下一刀就将你切成两半了。
没想到薛芷听到青年的话后,只是哦了一声,便背着木匣步伐稳健地朝着树林小道往外走了。
这一幕不仅苏合香不理解,连挑衅的青年也不太理解,他快步走上前几步,语速急促,说:
“你即知我想杀你,又知我并无把握,为何不先出手杀我?”
薛芷站住,回头,每一个动作之间都似有短短的卡顿一般,看起来有些不自然,却不会让人有看着不舒服的感觉。
他还是保持着略有些迟钝,迟钝到有些木讷的模样,疑惑地说:
“我为何要杀你。”
“就凭我是兵器榜剑谱第二名,人称墨剑如雪的京墨,杀了我,你便可以出名。”
“我为何要出名?”少年的声音依旧是
“出名后,江湖上的富贾商吏,朝廷里的锦衣禁军,都会予你橄榄枝,赠予黄金万两,有钱了,身边美女成群,手中美酒觥筹,凭这一点,你也总该试着杀我吧?”
说着,京墨还略带些许怂恿意味地说:“要知道,你虽是剑谱第三,然第三第二之间,可是有着黄金千两的身价差距,这之间的差距,可就是睡花魁和睡老鸨的差别了。”
京墨说得极富煽动性,却只是换来了薛芷一句:
“没兴趣。”
薛芷说完,便继续往前走了,脚步稳健且平均,仿佛每一步之间都是用直尺量过一般,工工整整,一分不多,半分不少。
京墨看向薛芷的背影,嘴角微微翘起,随后哈哈大笑,拍了拍青衣上的秋露,惊起沉睡白鹭,笑着说:
“还真是赤子之心啊,真要能保持下去,这江湖,兴许就能换个样子了,你百晓生,也要不如意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