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芷倒是不急,他忽的觉得今日过得实在充实。
今夜,薛芷在院子里替李大娘劈柴,手中的柴斧被他舞得虎虎生风,不远处的苏合香配合着丢来的木材总是被一分两断,底下又有一丝丝木丝连接。
随之薛芷微微提斧,那木柴便转了个九十度,薛芷再落斧,木头便一分为四,再无木丝相连了。
李大娘在一旁看着被劈开后,便沿着地面轻轻摩擦到她脚边的木柴,嘴角露出了慈蔼的微笑,微微蹲下,抱起一堆木柴后,便朝着屋子里走进去了。
苏合香坐在小板凳上,一手抓起木柴丢过去,另一手撑着下巴,显得有些无聊,嘟囔着小嘴,说:
“师父,下山要教我武功,和找我娘,两件事都没有着落呢,你怎么劈柴就劈得如此开心了?”
薛芷被问到这里,手中的斧子微微一顿,有些奇怪的问:“我笑了吗?”
问着,薛芷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,发现他刚才可能真的在笑,至少脸上有一丝疲惫的感觉。
这大约是薛芷以前从来不笑,所以笑出来了,也没有发现。
薛芷摸完后,又微微一笑,说:
“那,我这是学会笑了?”
苏合香有些不理解这句话,她不知道从前的薛芷被称作有自闭症,故而从来不笑。
所以苏合香听到薛芷这句话,忽的有些不知道为何有些悲凉,觉得自己的师父天下第三,好像也没有那么开心。
所以苏合香一下子站起来,说:
“大娘的柴差不多过了,师父,你教我学一些新的招数吧,就那一套剑法,我已经学得烂了,我要学一些新的。”
薛芷听后,微微低头,沉吟了一下,摇了摇头。
苏合香愣住,说:
“怎么?师父,你不愿意教我武功了吗?太坏了太坏了!你明明答应会教我的。”
说着,苏合香几个闪身向前,一把抓住薛芷白色的袖袍,甩动了几下,撒娇说:
“师父...师父,你不许耍赖,你要教我武功。”
薛芷又摇头,说:
“我不是不教你,是还不能教你新的剑法,你得从劈柴和呼吸练起。”
说着,薛芷将手中的劈柴长柄圆头小斧子递给了苏合香。
苏合香抓住斧头后,手臂猛地一沉,才发现这斧子重量不低。
“师...师父,好沉,为什么练剑要劈柴?您练剑也是从劈柴开始练的吗?”
薛芷点了点头,嗯了一声后,说:
“我也是从劈柴开始练的。”
“要劈多久的柴?”
“我师父说,得靠悟性,我悟性好,劈了两年半,就开始提剑了。”
苏合香嘟了嘟嘴,说:
“师父,能不能快一点啊,我不想劈两年半的柴。”
薛芷微微一笑,心知他其实在劈了两天半的柴之后,就已经领悟出了些许剑意,已经可以握剑,是师父说薛芷领悟剑意之后,要尽量养剑意,轻易不出剑,所以薛芷才极少出剑。
第一次出剑,是薛芷以刀替剑,以斧替剑,苦练了两年半之后,剑意饱满了,不释放出去会伤身,薛丹才让薛芷第一次提剑。
而苏合香如今拿斧劈柴,领悟剑意,自然不需要两年半这么久,毕竟天赋再差,经过薛芷说得特殊运气方法和运劲方法,也不至于需要那么长时间才能领悟剑意的。
薛芷如此说,只是觉得苏合香有些急于求成,有些急躁罢了。
所以薛芷只是一笑后,便到苏合香原来坐着的位置坐下,抓起木柴掷向垫着劈柴的木桩。
苏合香无奈,见此一幕,知道自己是躲不开刻苦习剑了,于是只好抓起斧子,用力朝着木桩劈去。
谁知劈落之后,斧子只在木头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印子,连木皮都没有完全砍进去,更别提向薛芷一般,将那木头一劈成二,再劈成四了。
苏合香见一下不成,便又用蛮力砸下斧头,却见木头还是只被劈入了浅浅的一道痕迹,不由得心中又是烦躁起来。
薛芷见此一幕,脑海里回想起了过去的自己,心中也是多了一丝对师父的怀念,在不远处说:
“电挚昆吾晃太阳,一升一降把身藏。摇头进步风雷响,滚手连环上下防。左进青龙双探爪,右行单凤独朝阳。撒花盖顶遮前后...”
薛芷的声音很有磁性,算是少有的少年人有的奇特嗓音,话语声中给人带来一种安稳的心定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