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满想不明白,为啥麦粒做绣活的时候一看到老太太就惊慌失措,那样子都快没了小命。
姜满不懂,但很快就翻到一段记忆。
那是早些年,镇上招绣工,要从小培养。
老太太看麦粒不错,想送出去,霜降一下子给拦着了。
她嚷嚷着不能卖麦粒。
这个时候招学徒,确实跟卖身差不多,但若熬出来,路肯定比其他人走的轻松一些。
老太太觉得自己是为麦粒、为一家人考虑,可是没想到一向对她唯命是从的霜降居然起了反抗之心,老太太能受得了?
当下都给了霜降一耳刮子,又说:“既然不想绣,那么一辈子也别碰针线,以后要是让我发现,我见一次卖一次,牵着不走打着后腿的贱货!”
老太太骂的凶,打人的棍子都能打断。
而且从前以后一看到麦粒刺绣就生了一股子邪火,所以麦粒不怕才怪。
“造孽啊。”姜满心累。
“反正从今天开始,家里地里的活就别管了。”
“什么?”
姜满一声落,全家人咋呼。
“老三媳妇以后就不用干活了?”
“她不干活岂不是意味着我们干的更多了一些。”
“那身上的活交给谁?”
“老三媳妇那双手也没这么金贵吧?”
“她能挣钱就不干活?”
“对,她能挣钱就能不干活,你们要是能挣钱,也可以不干活。”姜满一拍桌子,满脸黑霜。
全屋子里的人都变得瑟缩。
霜降也被吓到了,说话都结巴:“我,我也可以干。”
这么多年都这么来的。
“说了不让你干,就不让你干,以后就安心的养手刺绣。”
“我,我可以戴着手套。”
“戴着手套也不行。”有些创伤并不是戴着手套就能防止的。
“那,那地里的活我可以少干一些,但是家里,我,我还是继续吧。”
“唔!”
姜满都有些无语了。
“你还敢~”你还敢提家里?!
家里不就是做饭?
就那一顿老豆橛子,差点儿要了她的老命。
人家做饭要钱,霜降做饭要命。
这饭能让霜降做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