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草垫子、厚褥子,甚至还从家里带吃食,带铜板的。
他啥也没有。
每天蜷着身子睡,不知道哪一天就睡过去了。
他的手还只进行了简单的包扎,也痛,很痛,但都没有心里痛。
他每多干一天,心里就多一份恨。
这可真是他亲娘啊,不要命的搓磨他。
他不就欠点钱吗?一大家子咬咬牙、勒紧裤腰带,不就挺过去了?
最不济,还可以卖块地。
但是现在老太太啥事都没给他做,不仅如此,还赶他出来服徭役。
那是亲娘吗?
跟仇人也没差多少吧?
别等他回去,等他回去看不闹翻天?
老三魂都没的凿着运河,每凿一下,都恨不得掀了她娘的天灵盖。
突然之间:
“赵三福,赵三福是谁?”
“快,上头有人找你。”
监工拿着皮鞭在上头吆喝着。
赵三福头皮一麻:咋,咋找他了?
虽然他才来这里三天,但看的多了,但凡被叫走的人,不是挨上几鞭子,就是揍上几棍子。
带着伤也得下地。
还得饿着肚子。
周围根本没人帮,一帮就是连带。
这谁敢碰?
反正到了这里,就是人命比草贱,能不能活下去就是自求多福,至少他看到的那几个现在己经躺在坑里了。
现在他被盯上了?
“大,大人,我,我没犯错吧?”
老三颤着身子,心里七上八下的。
小吏的皮鞭“啪”的一声响在半空中,“叫你去你就去,哪来那么多废话?”
要不是上头有交代,态度要好点,他这一皮鞭早甩在赵三福身上。
赵老三战战兢兢,看左右,看看有没有能说上话的,结果大家都闷头赶紧干,一点儿抬头的意思都没有。
要是他们被盯上,也是一皮鞭。
根本没人搭话的。
老三提心吊胆的走过去,一路上搜肠刮肚的,几乎快说出了自己的毕生好话,结果人家从头到尾都是冷哼一声,一点多余交谈的意思都没有。
老三心里更寒。
咋,咋回事?
催命的阎王来了?
他掰着脚趾头数,这三天也没不老实。
难,难道说,是…是他干的太慢了?
可肚子里没油水,身上还带着伤,咋,咋快?
老太太,你可是坑死我啦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