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物品的话,她没有钱,而且裴聿怀也不缺。姣枝只好去找瑶芳,这段时间瑶芳的伤也已经休养好了,能蹦能跳的。
她走进去,直白地跟瑶芳说自己想要绣一个荷包给裴聿怀,当作回礼。
瑶芳欣然应声,问姣枝要绣什么图案。桐君闻言,插话道:“绣一枝花吧,有小娘子名字的意思,日后圣上见到那荷包,或许能想起小娘子。”
姣枝想想,点头说好,当即跟着瑶芳学了起来。但是她实在不适合做这些东西,虽然瑶芳非常认真的教,而她也非常认真的学,可是成果不是歪歪扭扭,要么就是戳破手指,把血滴在荷包上面,废了一个又一个。
她真的是头晕脑涨,整个人哭丧着脸,饶是再好的脾气,也会被这般反反复复惹恼。
起初桐君还开口劝导瑶芳放稳心态,不要对姣枝太严苛,不要太急躁,到了后边儿,桐君也劝不下去了,她从未见过如此难教的人。
昼夜磨蹭,顶着两个黑黑的眼圈,姣枝总算是完工。
虽然没有瑶芳绣的那般赏心悦目,但她连日受挫,对这个不难看的荷包,越看越欢喜,连着心情一下子变好了,当即就想迈开腿去送给裴聿怀,却被桐君与瑶芳急急拉住,两人点点完工的荷包,连忙质问道:“你真要把这个荷包送给圣上?”
姣枝不知所云,她疑惑地反问道:“你们不是一直都知道吗?现在绣好了,我赶紧送给他才好。”
桐君和瑶芳在彼此的眼神里看到荒唐二字,这个丑东西真的送出去,且不论圣上收不收,就算收了,他也不可能佩戴!
姣枝满心满眼都是要让裴聿怀看自己完成的荷包,在她们二人没有说话之际,已经跨出殿门,走进宣政殿的偏殿,早早地坐在那里等着裴聿怀。
裴聿怀下朝见到人倒是意外了下,看到她手中的荷包,又了然地收回眼。
他漫不经心地走前,明知故问道:“怎么突然过来了?”
姣枝把手中的荷包放在裴聿怀眼前,如同献宝似的说:“我来给你送荷包,虽然不是很好看,但是我缝得最好看的一个!”
裴聿怀目光先看了看那上面的图案,是一枝笨拙厚重的桃花,随后他的视线落在姣枝的手指上,指腹通红,甚至能看到被针扎出来的印子,看起来因为绣这个荷包受了好一番折磨。
他抬起手拉过姣枝的手腕,姣枝怔然抬头,却见裴聿怀低下脑袋,心疼地注视她的手指,上面还有被针面折磨的痕迹,姣枝忍不住缩了缩手,却发现自己的手因裴聿怀紧握而动弹不得。
她安慰道:“刚开始会疼,后来就不疼了。真的,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!你还没有说你喜欢不喜欢这个荷包呢?”
裴聿怀哑声道:“好看,我喜欢。”
听到回答,姣枝笑了出来,她在裴聿怀失神地看向自己时,飞快地把手抽了回来,贴身凑近在裴聿怀身前,将这个荷包连着他腰间的玉佩一起。
她一边系一边说:“我知道桐君和瑶芳觉得不好看,我也和别的绣娘有差距,但我万分真诚地发誓,这是我努力后最好看的一个荷包,而不是随便拿一个东西来糊弄你!其实只要你仔细看看,不会丑的。
“阿娘和我说过,世间百态,就如同饭菜,如果咸了那就咸着吃,如果淡了那就淡着吃,可无论咸淡,皆各有滋味。或许没有旁人的精致,但也是别有一番味道。”
这般费力解释,裴聿怀勾着唇,从他这个方向只能看着她微低下脑袋露出两边乖巧的发鬓,还有纤细白皙的后颈落下几丝碎发。
“我知道,你绣得很有一番你的风味。”他制止了姣枝的动作,缓缓抬起她的脸,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,调整她面庞的角度,仔细看她脸上发青黑的眼圈,声音微冷:“这几日是不是没怎么好好睡觉?”
姣枝面露尴尬,一下子无措了起来,刚藏好了手,黑眼圈居然也被抓住了。她抿了抿唇:“我有睡的,你生气了吗?”
“有点。”裴聿怀承认。
姣枝怏怏道:“可是你收到了礼物,不应该开心吗?”
裴聿怀的拇指与食指在她的耳垂边摩挲,轻声道:“我当然开心,因为这个礼物是你亲手绣给我的,无论美丑,我都会喜欢的。不过你为了送我荷包而不睡觉,并且把手扎破了,再把这个东西捧在我面前,我不开心。”
他神色温和,“姣枝,你希望我能开心的时候,我也同样希望你能高兴。我并不需要你给我什么东西,你只是在我面前对我笑一笑,也是一样的。”
姣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