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我们改天试探一下?”
达成共识的系统当即道:“可行。”
行是没成,姣枝生了病,整个人发冷过后又发了热。
大抵是昨天在院子外吹了很久的冷风,把自己都吹出病来。
第二日难受得没起来,太后殿下一大早就坐在原本的位置一直在等着,瑶芳与桐君耐着性子将姣枝拉了下来,姣枝昏昏沉沉仍由她们的动作,最后整个人软成一滩水似的躺在郁华隐面前。
郁华隐看着半死不活的姣枝频频咳嗽,脸上都呈诡异的红,她皱眉地移过眼睛,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,她既然没有讲课,也没有放姣枝回去。
众人就这么规规矩矩地坐在原地,过了片刻后,桐君心急如焚地示意瑶芳去叫圣上过来,不料被郁华隐一个眼神扫过去,两人瞬间僵住,便什么动作都不敢再有了。
姣枝已经分辨不出什么,她只知道自己非常难受,在喉咙溢出两声不成调的音,没有任何一个人走过来看她。
她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睛,朦胧的视线里看不清人,她眨了眨眼,下意识喊心中最想念的那人:“阿娘...阿娘...我好难受...”
郁华隐心中一动,她看到这样的姣枝,忽而想到小时候的聿怀也是这么喊她的。小时候的聿怀也经常生病,一生病就变得非常粘人,也十分闹腾,殿内的宫人都安抚不了他,必须要她亲自过去,聿怀才会变得很乖。
只是现在,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郁华隐听着那细细密密的声音,冷声道:“这里没有你的阿娘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这声音真的让姣枝听进去,姣枝真的不叫了。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,偶尔溢出一两声咳嗽,但咳嗽声也非常克制,可她只要一克制,便会咳得更加猛烈,仿若要把全身的心肝脾脏都要呕出来,听得人心惊肉跳,看得人胆战心惊。
瑶芳与桐君虽然怕极了太后殿下,可终归是一起进宫的,而且这么多日子,她们也早就把姣枝当作亲妹妹在照顾,见她难受,她们两心中更是不好受,于是再次磕头求郁华隐让姣枝先看病。
郁华隐也不想让姣枝真的出什么事情,不然按照聿怀现在的性子,指不定要怎么对付她。
她摆摆手,吩咐道:“让太医令过来。”
吩咐完,照这样的情形,她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,当即抬步离开。
大家如释重负,冲在了姣枝的身边,姣枝被人拥在怀中,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,看着瑶芳桐君,还有不少眼熟的宫女姐姐以及丘辞,她突然笑了一下,跟她们说:“我没事,就是心里难受得快要死掉了。”
“瞎说什么啊?”瑶芳忍不住皱眉斥道,“发烧都要把脑子烧坏了,居然说这种话,不应该是头晕发热吗?和心有什么关系。”
姣枝听着也只是淡淡一笑,承认道:“瑶芳姐姐说得对,是我脑袋烧糊涂了,我想睡觉了。”
嘴上说着要睡觉了,眼睛却是好一会才阖上。她睡得并不安稳,时而皱眉,时而叮咛,甚至在眼角能看到泪花的痕迹。
待太医令赶到开了好几副帖子后,裴聿怀后脚走了进来,姣枝缓缓睁开眼睛,眼泪的那一行清泪瞬间挂了下来,她小声喊:“聿怀。”
裴聿怀连忙凑到她身前来:“我在。”
姣枝委屈道:“我好难受。”
裴聿怀抬手擦掉她的眼泪,柔声安抚道:“我知道,吃了药就会立马好起来,不要哭。”
姣枝还是控制不住,她也不想让裴聿怀看到自己的眼泪,不想被人骂小哭包,她直截了当地抱住了裴聿怀,下巴搁在他的肩胛骨上,任由眼睛的眼泪掉下来。
她哽咽道:“聿怀,我想要见戚姐姐,想要见葛存哥,想要见桃源村里的人。”
人生病了,总是眷恋家里那份温暖。
但是姣枝的家不在这里,于是只好想念着能触碰到的人了。
“等会我就让他们过来,但是你要先吃药,这两日也不能出去吹风。”裴聿怀抬手拍拍她的背,以作安慰。
姣枝用哭过的软绵腔调“嗯嗯”两声,悄悄抬手擦去自己的眼泪。裴聿怀与姣枝贴在一起,姣枝很轻微的动作都能让裴聿怀感知得到,就连她擦了几下脸颊上的动作都能一清二楚。
而在看不清姣枝的面容时,他便以为手中的动作推测她当下的眼睛一定非常红,鼻尖也一定是红的,或许因为发烧后脸颊诡异的潮红也没有褪去。
什么地方都是红的。
姣枝不敢去看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