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坐在马车前面枯等的那个紫袍青年。
一见她出来,青年登时跳下马车,迫不及待地向她奔来。
“阿清!”
司柒望着青年跑来,止住步子,在他靠近那一瞬,她展开双臂,便被紧紧拥入怀中。
青年宽厚的胸膛带来浓浓的安全感,熟悉的冷木香将她包裹着,司柒感觉他胡乱吻了几下自己的鬓间。
岑衍还没发现她手上那道圣旨,紧张的询问,“怎样,天子都问了你什么,有没有为难你?”
他敏锐的嗅到一股淡淡药味,“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?”
司柒晃了晃手中的圣旨,淡淡的抿笑,“我给你带回了一份大礼。”
岑衍顷刻被转移了注意力,“这是什么?”
他展开看了一眼,震惊到一下合上。
青年喉结滑动了下,声音微微发颤,“阿清,我好像眼花了。”
“对,你眼花了。”司柒将圣旨从他手里抽出,反握住他的手掌,登上马车。
岑衍直勾勾盯着她手里那道圣旨,“阿清,我还能再看一眼吗?”
司柒合上眼闭目养神,“不能。”
岑衍按捺住心底的冲动,将人拉着倚靠进自己怀里,“你怎么拿到这道旨意的,天子都和你聊了什么?”
司柒柳眉微皱,埋怨的看他一眼,“你吵到我了。”
岑衍放轻了声音,“那我们回府再说。”
可没半晌,女子又嫌弃的坐直身子,“你吵到我了。”
青年这回有一点点委屈,“我没有说话,呼吸也吵吗?”
司柒抬手覆在他的心脏上,掌下强劲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,急促的跳个不停,生怕她听不见它有多欢快愉悦
她望着他的眼睛,“这里,很吵很吵。”
对视那一刻,心跳声咚咚咚更大声了,司柒有种被震到的错觉。
下一瞬,青年炙热强势的吻胡乱落下。
气息逐渐凌乱,司柒紧贴在车壁上,眼见失控便重重咬了下他的唇。
岑衍眸子愉悦的弯起,响亮的一口亲在她湿漉漉的唇上,“阿清学得真快。”
回了恒王府,司柒才如他所愿把圣旨给他,“天子知晓了你我在瑶城成婚之事,说是为你我重续良缘,但兴许是不想你有太多依仗。”
岑衍有种不真实感,“就这么简单?”
司柒闻言觉得有几分好笑,“换个皇孙只会觉得失去右臂一般惨重,定对天子的赐婚心有不满,到你嘴里倒觉得是好事临头了。”
岑衍坦然承认,“我胸无大志,有这圣旨足矣。”
司柒一时不知说什么好,可莫名的,心底有一丝安稳满足之感。
眼看前方就是分岔口,“我去清照院配会儿药,晚膳不用喊我。”
岑衍还想黏黏糊糊的跟上去,被司柒以帮不上什么忙而无情地拒绝,只能郁闷的看着她离去。
摩挲着手中的圣旨,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若君王传阿清入宫就为了赐这场婚,那为何不让他一起?
想了想,他返回朝着书房而去。
司柒到了清照院,院门关上,挺直的脊背瞬间垮下来,她靠着院门缓缓蹲坐下。
痛。
经脉,肺腑。
似乎浑身都在剧烈的疼痛着。
马车上只是一丝微弱的疼意,渐渐强烈,从府门到方才分别已是忽略不掉的疼痛,断断续续,似乎每一处血肉都在被恶意撕扯。
就这么一段路,已经疼得快要直不起身子。
司柒咬紧后槽牙硬生生挺过这一波,深吸口气强撑着推开药房,微微颤抖的手拉开药柜。
天子手中的毒药无非三处来源
,天下搜罗而来,前朝遗留,还有便是暗使研制。
好巧不巧,只要是暗使的毒药,大半都经过了她和师父的手。
她回忆着,尝试配置写下缓解那几株毒药的益药,有没有用,先试了再说。
忽然,疼意骤然到达了顶峰,执笔的手猛地一抖,宣纸上失手划出一道墨迹。
唇被生生咬破,终于煎熬的等那股巨痛缓缓落回,方才那些疼痛似乎也渐渐隐匿消失,司柒卸力吐出一口浊气,额间也覆了一层薄薄的冷汗。
缓了一会,她借力起身去抓药配药,等一切都处理好,已经月上枝梢。
司柒后知后觉感受到寒夜的刺骨冷意。
她推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