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,线条冷硬如刀削,微微开启着,每一次吐息都带着滚烫的雄性荷尔蒙和胁迫感。
巨大的恐惧和被冒犯的怒意同时在她胸腔里炸开。
她猛地挣扎,试图摆脱那铁钳般的掌控。“放开我,谢云景你个王八蛋,我说的有错吗?狄戎抢了咱们多少东西!我们抢回来点怎么了?难道龟缩在这冰窟窿里就不死人了么?”
声音因为被他扼着颈子而带着一丝怪异的尖厉,却又倔强得如同风雪中挺立的荆棘。
她那不服输的眼神直接对上了他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瞳孔,毫不退缩。
“那你可知,一旦我们去抢,狄戎就有借口再次开战?”谢云景的唇线勾出一个近乎残忍的弧度,拇指带着粗砺的质感,重重擦过她颈侧那凝固了的琥珀色糖浆,“宁古塔是必经之地,你这只野猫,到时候还有热炕头睡么?”
那动作缓慢而极具侮辱性,带着一种审视猎物的冷酷,却又在接触皮肤时带来一阵诡异的、如同过电般的战栗。
两人在冰寒的空气中无声对峙。
风雪呼啸着掠过屋檐,卷起地上细碎的糖块残骸。
灶膛里的光在他们紧贴的身躯上勾勒出一道明暗交织的剪影,一个如坠冰窟、倔强抵抗,一个被野火焚身、几近失控。
粘稠的糖浆混合着风雪的气息,在冰冷的空气中发酵成一种暧昧的氛围。
“蒙上脸不就得了,彪货才举着大旗去明抢。”沈桃桃白眼一翻。
良久。
“呵……”
谢云景最终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。
扼住她后颈的手力道蓦地一松,却没有完全撤离,只是由抓握变成了半掌控的钳制,粗砺的指腹甚至无意识地在她发丝间摩挲了一下。
“带她同去。”他忽然侧头,对着僵在一旁、冷汗都差点冻住的张寻下令,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冰冷沉稳,但每一个字都像冻硬的刀锋。
“啊?是!属下这就……”张寻一个激灵,下意识就要应命。
“备马。”谢云景打断他,深邃如寒渊的目光缓缓转回沈桃桃脸上。
他用另一只冰冷坚硬的手指,极其缓慢而又极具力度地点了点她仍在剧烈起伏的心口,“沈桃桃,一会别吓破了胆。”
“我不怕,不是有你呢么?谢爷?”沈桃桃一听说可以去抢布,完全忘了刚刚掐脖子的过节,无缝衔接讨好脸。
谢云景的身体再次微微前倾,与她额头相抵,薄唇几乎擦着她的唇瓣开合,温热的吐息拂过,带来令人战栗的麻痒,话语却如刮骨钢刀:
“到时候,叫爹都不好使。”
马鞍硬得像块生铁,颠簸的每一下都精准碾过沈桃桃臀腿酸胀的嫩肉。身后男人滚烫的胸膛紧贴她后背,戳得她肩胛骨生疼。
粗重的喘息混着热气喷在她颈侧,像无数蚂只蚁沿着汗湿的皮肤疯狂啃噬。
“慢……慢点。”沈桃桃咬着牙根,声音在颠簸中断续发颤,更像呜咽。
“慢?”谢云景嗓子里溢出低沉的冷嘲,握缰的双臂猛地收紧,将她整个人更狠地圈进怀里。
粗糙的缰绳随着马身起伏,一下下蹭过她紧绷的小腹。钝痛混着难以启齿的酥麻感,从尾椎一路烧到脑瓜顶。
“叫爹就慢。”湿热的气息撞上她的耳朵,恶意碾磨着她最后的理智。
“叫……叫个屁。”沈桃桃实在受不了这种摩擦,身体借着马匹又一次向上的腾跃,不管不顾地朝左侧歪倒,用尽全身力气想躲开谢云景。
颠个半死也比被钉在这烈火胸膛上烤化了强。
腰间骤然箍上铁钳,谢云景单手几乎捏断她腰骨,粗粝的五指隔着衣物深陷皮肉,将她凌空欲坠的身子狠狠勒了回去。
“找死呢?”
咆哮声震得耳朵里嗡嗡直响,沈桃桃只觉一股热流被蛮力从腰腹狠狠挤压上来。
喉咙一声“喔~”
一口混着胃液的糖水,精准喷溅在谢云景的手臂上。
世界寂静了……
“主……主子……”前方探路的张寻猛地勒马掉头,声音压得极低,“鹰嘴涧到了。”
他瞪大眼看着谢云景手臂上的狼藉,强忍住脸上疯狂的笑意。
沈桃桃抹了抹嘴,向前看去。
黑暗中的鹰嘴涧,像一具蛰伏在墨色山峦间的巨鹰残骸。峭壁犬牙交错,枯黑尖利的山岩指向铅灰色的天幕。
狄戎守军的营盘稀疏地嵌在山脚下,几点残火好像睡不醒的鬼眼。
谢云景手臂上的糖水在霜风里迅速凝结成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