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进去,一股混杂着酱油、布匹、糖果和劣质香烟的味道扑面而来。
店内光线有些昏暗,几排木质货架上摆放着有限的商品。
食品区,粗盐、红糖、酱油、醋装在大缸里,用木勺舀卖;几个玻璃罐里装着硬糖和饼干,寥寥无几。
粮食区,白花花的大米和面粉是稀罕物,更多的是玉米面、高粱米和红薯干,都需要粮票购买。
布匹区,柜台上摊开着几种颜色单调的粗布,靛蓝、土黄、灰扑扑的,买布需要布票,而且限购。
售货员是个脸上带着不耐烦的中年妇女,靠在柜台后,眼皮都懒得抬一下,应付着前面的顾客:“要啥?快点说,后面还等着呢!”
梧桐观察了一会儿,默默记下各种商品的价格和所需票证。
大米一角多一斤,需要粮票;棉布一尺几毛钱,需要布票;食用油更是金贵,不仅要油票,还得凭本供应。
轮到梧桐时,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怯生生的,符合一个刚失去父母的孤女形象:“同志,我……我想买点玉米面,还有布票……”
“玉米面,要多少?粮票呢?”售货员没好气地问。
“要五斤,粮票在这里。”梧桐递上粮票和钱。
售货员称了五斤玉米面,用报纸包好递给她,又不耐烦地问:“布票要啥布?”
“我……我想买二尺蓝布,做件衣服。”梧桐小声说,递上布票和钱。
售货员扯了两尺靛蓝色的粗布,扔给她。梧桐接过东西,又“犹豫”了一下,指着货架上的一小袋盐问:“同志,能买半斤盐吗?”
“半斤?亏你说得出口!最少一斤!”售货员白了她一眼,还是称了一斤盐给她。
梧桐道了谢,抱着几样东西挤出人群。
走到没人的角落,她假装整理东西,手腕不动声色地靠近腹部——那里是鸿蒙珠在这个世界的“锚点”,心念一动,玉米面、粗布、盐便悄无声息地消失,进入了空间的仓库。
她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钱和票,心里有了盘算。
五斤玉米面和二尺布只是试水,接下来,她需要想办法弄到更多的票证,购买更多的物资,尤其是粮食、布匹、油盐糖这些生活必需品,还有一些容易储存的干货,比如海带、粉条、木耳……对了,还有药品,这个年代的常用药,比如红霉素软膏、感冒冲剂,也得囤上一些。
“小萌,你说我要不要去黑市看看?”梧桐在心底问。
她记得原主记忆里,似乎有些地方有私下交易票证和紧俏物资的“黑市”。
“主人,黑市风险大,容易被抓,”小萌提醒道,“要不咱们先从正规渠道慢慢攒,或者看看有没有邻居愿意转让多余的票证?王婶人不错,或许可以问问?”
“嗯,你说得对,安全第一。”梧桐点点头,决定先从邻里和熟悉的人入手。
她提着空荡荡的篮子,慢慢走回胡同,一路上观察着周围的环境,记着各个店铺的位置,脑子里盘算着囤货的计划。
阳光照在她年轻的脸上,虽然穿着打补丁的衣服,眼神却不再是原主的怯懦,而是充满了对未来的规划和一丝隐秘的期待。
约莫过了西五天,梧桐的身体在灵泉水和灵草的滋养下己基本恢复,气色红润,眼神清亮,只是依旧维持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,在胡同里遇见邻居,也只是怯怯地打招呼,不多言语,倒也符合一个刚失去双亲的孤女形象。
这日午后,梧桐正在屋里用鸿蒙珠里的“先天灵米”(偷偷掺了少量在玉米面里)熬粥,屋外忽然传来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和王婶惊喜的大嗓门:
“哎呀!这不是陆同志吗?你可算来了!梧桐她……她可盼着你呢!”
梧桐心里一动,知道是原主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夫来了。
她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,整理了一下衣襟,刻意让自己的脸色显得苍白一些,眼底蒙上一层恰到好处的水汽,这才慢慢走到门口。
只见胡同口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年轻男人,穿着一身洗得发白但浆烫得笔挺的军绿色干部服,肩挎一个军绿色挎包,身姿笔挺如松,面容英俊,剑眉星目,眼神锐利而沉稳,带着军人特有的英武之气。
他正有些局促地听着王婶说话,听到动静,目光便投了过来。
西目相对,男人的眼神先是一愣,随即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和……心疼?
“你……你是梧桐?”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,带着一丝不确定。
他显然没想到,传闻中父母双亡、体弱多病的未婚妻,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