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涛声不知何时变得柔缓,像是大海在夜色中轻哼的摇篮曲。-p′f·w^x¨w`._n?e/t\
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,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海盐味与屋角那株野生栀子花的甜香。
梧桐侧躺在木板床上,听着身边男人均匀的呼吸声,心里却还在琢磨着明日赶海该带多大的竹篓——是用陆清风找的那个半旧竹篓,还是偷偷从空间里拿个更结实的?
正想得入神,身侧的被褥忽然轻轻一动,带着一股温热的气息靠了过来。
她身子微僵,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。
陆清风并没有睡着。
从在海城胡同里第一眼见到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起,她那双含着水汽的眼睛就像钩子一样勾住了他的心。
这半个月相处下来,他看着她从病恹恹的模样渐渐养出红润气色,看着她在阳光下对着大海笑靥如花,那份藏在心底的情愫早己悄然发酵。
此刻,月朗风清,孤男寡女,又是新婚燕尔。
他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柳下惠,身边躺着的又是自己心尖上的人,温热的血液不可避免地开始加速流转,一股难以言喻的燥意从心底升起,渐渐蔓延至西肢百骸。
他侧身躺着,借着月光,贪婪地描摹着她的侧脸轮廓。
她的睫毛很长,像两把小扇子,安静地覆在眼睑上,鼻梁小巧挺翘,唇瓣是天然的粉色,即便在睡梦中也微微抿着,透着一股惹人怜爱的倔强。+齐,盛+小·说-网+ ?首.发\
“梧桐……”他低低地唤了一声,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。
梧桐“嗯”了一声,眼睛没睁,心里却跟明镜似的。
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,哪能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。
只是这具身体毕竟才十八九岁,又是刚嫁过来,实在有些放不开。
再者,她对陆清风虽有好感,却还没到浓情蜜意的地步,这“洞房花烛夜”来得多少有些仓促。
陆清风见她应了,胆子便大了些。
他伸出手,指尖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轻轻落在她的发顶,像抚摸一件稀世珍宝般,顺着她的发丝慢慢滑下。
她的头发很软,带着阳光和皂角的清香,触感极好。
“明天赶海,别去太早,海水凉。”他没话找话,试图缓解空气中的暧昧张力,可手下的动作却没停,顺着发丝滑到了她的脸颊,指腹轻轻擦过她细腻的皮肤。
梧桐的脸颊瞬间发烫,心跳也漏了一拍。
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,带着军人特有的薄茧,粗糙却又不失温柔。
她微微偏过头,躲开了他的触碰,含糊地应道:“知道了……陆大哥,你也快睡吧,明天还要出操呢。.8^4\k/a·n¨s·h`u\.`c/o*m_”
陆清风的手顿了顿,随即低低地笑了一声。
他知道她是害羞了,这副娇憨的模样更是让他心头的燥热难以抑制。
他往前凑了凑,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,他身上清冽的皂角味混合着淡淡的汗味,不由分说地钻入梧桐的鼻腔。
“我睡不着。”他的声音更近了,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廓响起,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,带来一阵细密的麻痒。
梧桐的心跳如鼓,整个人都绷紧了。
她能感觉到他身体散发出的灼热温度,以及那份毫不掩饰的男性气息。
作为一个成年女性的灵魂,她不是不懂风情,只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,一时有些无措。
她咬了咬唇,转过身,终于睁开了眼睛。
月光下,陆清风的脸近在咫尺,平日里锐利的眼神此刻被浓浓的温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覆盖,看着她的目光像是要将她融化。
“陆大哥……”她刚开口,就被他用手指轻轻按住了嘴唇。
“别叫我陆大哥,”他看着她,眼神深邃,“叫我清风。”
梧桐的心跳得更快了,她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,看着他眼中映出的自己的模样,忽然觉得,或许……也没那么可怕。
眼前这个男人,是她法律上的丈夫,是真心对她好、想要保护她的人。
在这个陌生的年代,陌生的海岛,他是她唯一的依靠。
她犹豫了一下,轻轻开口,声音细若蚊蚋:“清……清风。”
这一声“清风”,像一把钥匙,瞬间打开了陆清风心中某个开关。
他眼中的光芒猛地一亮,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,俯下身,轻轻吻上了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