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把操练场染成金红色时,李响扛着长枪回来了。~比′奇`中^文?网. /免_费~阅!读^
铠甲上蒙着层薄灰,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,滴在泛白的衣襟上晕开深色的印子。
他刚掀开帐篷帘,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草药香——梧桐不知从哪儿弄来的艾草,正放在破陶罐里煮水。
“回来啦?”梧桐转过身,手里端着半盆温水,见他进来,连忙迎上去,“快坐下歇歇,我给你擦擦汗。”
李响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:“我自己来就行,脏。”
话虽这么说,却还是乖乖坐在小马扎上,任由梧桐用沾了温水的布巾擦他的脸和脖颈。
布巾拂过下颌时,他痒得缩了缩脖子,耳根又开始泛红。
“今天操练累不累?”梧桐一边擦一边问,语气软糯,带着点不自觉的亲昵。
“不累。”李响咧嘴笑,露出两排白牙,“今天教新兵扎马步,轻松得很。”他顿了顿,看见梧桐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红痕,那是昨晚留下的,眼神顿时有些不自然,“你……身上还疼吗?”
梧桐手一顿,想起昨晚的“勇猛”,脸颊也热了热,赶紧岔开话题:“不疼了。!鸿+特′小*说?网^ ?更¢新?最+快/对了,我今天在营里转了转,看见那边菜地挺热闹的。”
她把布巾放进水盆里,绞了绞水,声音拖得长长的,带着点撒娇的意味:“李响哥,我也想有块自己的菜地,就种点小菜,以后咱们吃饭就不用总去伙房打了,好不好?”
李响愣了一下,看着梧桐亮晶晶的眼睛,那眼神像小狗似的,带着期待和一点点委屈。
他心里顿时软成了一滩水,别说五平方菜地,就是要天上的星星,他也想搭个梯子去够。
“多大点事儿!”李响一拍大腿,铠甲撞得“哐当”响,“你想要哪块地,跟我说!别说五平方,十平方都给你划出来!”
“真的?”梧桐眼睛一亮,往前凑了凑,几乎要贴到他怀里,“就旁边那片靠近水井的空地,我看还没人占呢,就要那么大就行。”
她伸出手,比了个巴掌大小的手势,其实心里想的是五平方足够她用灵泉水催生蔬菜了。
“没问题!”李响胸脯拍得震天响,“我是伍长,这点小事还办不了?明天我就带你去划地,再给你弄把新锄头,保证比陆灵溪那个锋利!”
他说着,突然想起什么,挠了挠头:“就是……菜地土硬,不好开垦,要不我今晚就去帮你刨刨?”
梧桐看着他黝黑的脸上满是认真,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好笑。?l^u\o¨l.a\b+o*o+k′.¨c!o^m?
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,肌肉硬邦邦的,跟铁块似的:“不用啦,你今天操练一天了,累坏了怎么办?明天再说嘛。”
她的指尖带着温水的暖意,轻轻蹭过他的皮肤,李响只觉得心里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,麻酥酥的。
他喉结滚动了一下,声音有些发哑:“不累,为你干活,我乐意。”
“小萌,你看他那傻样,”梧桐在心里偷笑,“给块菜地就高兴成这样。”
“这叫反差萌!”小萌立刻接话,“白天是威风凛凛的伍长,晚上是对你百依百顺的小狼狗,主人你这撒娇技能点满了啊!”
梧桐没理会小萌的调侃,看着李响站起身就要去拿锄头,赶紧拉住他:“哎呀都说了明天啦!先把药敷了,我煮了艾草水,去风寒的。”
她把李响按回马扎上,拿出从空间里偷偷换出来的药膏——当然,表面上是她用野菜捣的“土方子”。
李响乖乖地卷起袖子,露出胳膊上昨天操练时磕的青肿,任由梧桐给他涂抹药膏,嘴里还絮絮叨叨地说:“等咱菜地开出来,种点什么好呢?我听说南边有种辣椒,可下饭了,就是不好弄种子……”
梧桐一边听他规划,一边偷偷勾着嘴角。
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为了她一句撒娇就忙前忙后,心里那点因为流放而来的阴霾早就散得一干二净。
五平方的菜地,对她来说不过是空间里弹指可及的资源,但看李响这副宝贝似的模样,她突然觉得,亲手开垦、慢慢耕种的过程,似乎也挺有意思。
“对了,”李响突然想起什么,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,“今天巡逻在林子里捡到的,你尝尝。”
油纸包打开,里面是几颗红艳艳的野山楂,还带着露水。
梧桐眼睛一亮,拿起一颗放进嘴里,酸酸甜甜的,瞬间开胃。
她看着李响期待的眼神,故意皱着眉说:“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