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那她岂不是就要滚蛋!
好在纪墨卿吃人嘴短,并没有说不满意,淡漠说道:“不用,还好。”
两人没再说话,屋内陷入诡异的安静。
袁氏笑着,主动开口打破尴尬的气氛:“世子,老爷一回府就来看你了,可见侯爷多在乎你,千万不要再听外面那些闲言碎语伤了父子情深。”
纪墨卿微微抬眸凝视袁氏,沉声说道:“你是说侯府改立世子的闲话吗?我一个将死之人信与不信重要吗?你不必试探,改不改立都与我无关!”
安熙宁在一旁听得心底直打鼓,侯府竟然想改立世子?
这些话是她能听的吗,赶紧低着脑袋,尽可能当个小透明。
袁氏脸上的笑容一滞,没想到他会当着侯爷的面直白说出来。
侯爷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,轻喝一声:“放肆!怎么跟你姨娘说话的,改立世子这种话是能随口说的吗!要是传到圣上耳边会怎么想侯府,简直不知轻重!”
袁氏故作委屈:“老爷别动怒,都是妾身多嘴,不怪世子。”
“你就不要维护他了!”纪忱见袁氏受委屈也来了脾气,“看看这房间如此粗陋,不就是想让外人看到认为虐待他,想让侯府难堪!”
纪墨卿懒得解释:“你要这么想也没办法,就当我是想让侯府难堪好了,也难堪不了多久。”
侯爷被他的话气得不轻,怒道:“你母亲一辈子温顺待人,你要是有她一半的性子,何至于落得今日的下场!”
提到故去的母亲,纪墨卿再淡漠也不能保持冷静,猛地抬头神情愤怒。
“母亲就是太温顺了才会任人欺负,什么都憋在心里,还未到不惑之年就郁郁而终,你根本就没有在乎过她,有什么资格提母亲!”
“纪墨卿!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!”纪忱吹胡子瞪眼,要不是看他病着,早就要家法伺候了。
纪墨卿仰着脸没有避讳,他们针尖对麦芒僵持不下。
安熙宁有些紧张,她本不该多嘴,但觉得侯爷误会世子了,世子那么冷傲的人恨不得把所有人都赶出房间,怎么可能会故意让人看到他的狼狈不堪,硬着头皮开口:
“侯爷……奴家觉得世子绝不是想让侯府难堪房间才如此简陋,或许只是不想睹物思人徒增忧思,简简单单反而能让他更轻松洒脱……”
纪忱沉下脸,他平日最讨厌下人多嘴,本欲训斥惩罚,但见纪墨卿对此女的话没有反驳,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,或许是自己多想了。
袁氏以为侯爷会出言训斥这个不知所谓的女子,等了会,不仅没训斥,连屋内的气氛也缓和下来,只能自己斥道:
“安氏,侯爷和世子谈话哪有你多嘴的份,简直放肆!”
安熙宁赶忙低头道歉:“奴家多嘴,请侯爷夫人恕罪。”
侯爷倒没有计较:“好了,你说的也没错,此事到此为止,他愿意怎样就怎样吧!”
袁氏闻言态度变得快,立马顺着话说道:“妾身也不信世子想让侯府难堪,今日是婉姐姐的忌日,老爷也不该生气,当以祭礼为重,您不是希望世子一起去祠堂祭祀吗?”
侯爷微微点头,差点被气得把这事儿忘了,看向纪墨卿:“今日是你母亲的忌日,你要一同参加祭礼吗?”
纪墨卿眸色微暗,这或许是他可见的母亲的最后一个祭礼,想要应下,忽然喉咙一甜,一股铁腥味在口腔蔓延。
他知道自己去不了了,只能闷着声摇头拒绝。
侯爷以为他是因为刚刚的争执不愿去,反正往年也没去过,便没再强求。
正要离开,袁氏忽然开口:“老爷,世子不去,不如让安娘子同去吧,她现在是世子典妻,理应参与祭礼,也能让婉姐姐泉下宽慰。”
安熙宁愣住,二夫人怎么忽然要她去参加大夫人的祭礼,她可一点准备都没有,连做什么也不知道。
侯爷却没管这些,微微点点头:“还是你考虑得周到,便让她一同过去吧。”
安熙宁没有拒绝的权力,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去参加祭礼。
来到侯府祠堂,下人分两侧恭敬站立,少夫人吴莹也在,正井然有序安排仪程,琴嬷嬷早早跪在堂前等待祭礼谢罪。
几人到了,吴莹迎上前,见安熙宁跟着一起,似乎并不意外。
“莹莹,鸡鸣寺的高僧们到了吗?”侯爷问道。
吴莹回道:“已经到了,正在堂内静坐,一切已经准备妥善。”
侯爷满意地点点头:“嗯,你们开始陈列祭品吧,我进去见见几位高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