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沅也踉跄地险些摔倒在地,她刚站稳身子,顾淮忱就转身往门口走。¨c¨m/s^x′s′.¢n_e*t~
她脑袋訇然一声,攥住顾淮忱的臂膀,“侯爷,您什么意思?是要把妾身关在这三天吗?”
“是。”
不!
前一世的记忆漫入她的大脑,对囚禁二字的恐惧让周沅也产生了肢体性反应。
她拼命摇着头,声音里浸着泪意,“求您……别把我一个人关在这儿,我怕……”
顾淮忱冷笑一声,猛地挥袖将她甩开。
“怕?”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跌倒在地,眼底凝着寒霜,“与情夫鸿雁传书时,怎不见你怕?”
大门被关上,周沅也听见了上锁的声响。
“顾淮忱你浑蛋!你为什么不相信我!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说的话!”
她发狠地拍打着朱漆大门,竭尽全力在喊叫,却得不到任何回应。
这几日顾淮忱的温柔,让她忘记了他本质上是一个霸道偏执,不留一点情面的人。
就如上一世那般,她被关在房间里,日复一日,精神多差,他都不肯让她出去,就因为怕她再去找林序南。
被锁在密闭空间的每一秒都很漫长。
在这样的环境里,周沅也根本不可能空出一点思绪思考。*k~a¢n^s_h^u^j`u~n·.?c^c\
戌时三刻,一道火蛇般的闪电划破天际,刹那间昏暗屋子被照得雪亮。
周沅也捂住耳朵隔绝雷声,死死咬住下唇以排解内心的恐惧。
又一声惊雷,炸响了她前世的记忆。
周沅也使劲拍打脑袋,试图让可怕的记忆滚出她的大脑。
但无济于事,她周身直打战,脸色煞白得像是将死之人。
心脏处像是有蚂蚁在咬,刺人却又不是钻心的痛。
她急需发泄,急需声音。
周沅也发疯似的拿起所有能摔碎的东西,花瓶,茶盏,胭脂粉盒……将它们砸向紧闭的大门。
凌风听得很不是滋味,耳中充斥的每一声呐喊都饱含着深深的恐惧。
然而当他将这个情况同将军汇报时,他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:“恐怕她只是崩溃逃跑计谋被识破。”
凌风很想辩驳,可顾淮忱认定的事没人能改变。
他无奈退下,继续站在门外听玻璃破碎的声音。
一夜过去,周沅也浑身都没了力气,她瘫倒在地上,青丝散乱,活似冷宫里疯癫的弃妃。
每当丫鬟送膳进来,她便挣扎着往外冲,却次次被拦下。
房门再次开启时,映入眼帘的是顾淮忱。?k,s·w·x*s_./o?r.g^
他蹙眉凝视眼前这个虚弱不堪的女人,不过一宿功夫,竟把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?
是想逃未遂,转而寻死?
顾淮忱伸手想抱她起来,却被她狠狠推开。
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巴掌落在他脸颊上,周沅也咬牙切齿:“我恨你,顾淮忱。”
这一掌反倒让顾淮忱眼底闪过一丝欣慰——还有力气打人,看来没真寻短见。
他不由分说将人打横抱起,不容抗拒地抱上拔步床,“不要想着饿死自己。周沅也,我早说过,既入我顾家门,就别再惦记旁人。
年少时心仪的人又如何?是我待你不够好,才让你至今念念不忘?”
周沅也闻言气得浑身发抖,泪珠断了线似的往下掉:“待我好?就是听我哭求整夜却冷眼旁观?
待我好,就是即使我说了害怕,你也充耳不闻,只因气恼所以看我痛苦?”
周沅也委屈地哭了起来,歇斯底里对他喊,“我说过早已忘了林序南,你为何不信?难道你就没遇过百口莫辩的处境?若有人专挑你最惧怕的事相逼,就为求证莫须有的罪名,你又当如何!”
顾淮忱心软了几分,但还是没有放过她的打算。
有些痛,非得亲尝过才知忌讳。
他退让半步,“若独处难安,我让云舒来陪你。”
周沅也别过脸去不答话,悬着的心却稍稍落地。
只要别让她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就好。
……
顾云舒在门外来回踱步。
她虽怜惜嫂嫂遭遇——昨夜那阵阵碎裂声听得她心惊,可二人毕竟不熟,进去能做什么?大眼瞪小眼?
但想到兄长的命令,她还是推门而入。
本以为会见到泪人儿,不料周沅也竟蜷在锦被里睡得正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