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俯身热吻。
吻到情浓时抵着她额头低问:“可真想好了?要给我生个孩子?”
周沅也大脑在一瞬间清醒,心里暗骂这人心机真深,她迷离着双眼,迷迷糊糊地‘嗯’了一声。
“侯爷还是不信妾身吗?”她声腔里带着些许嗔怪,纤手抵在他胸膛试图推开,脸侧向一边,喘着粗气。
顾淮忱这才满意地笑了,人在情深之时往往最容易暴露真实想法。
“侯爷!”
周沅也推拒着他,可顾淮忱还是拦腰将她打横抱起放在锦榻上,这人难得柔下眉眼,将她颊边碎发掖到耳后,唇瓣擦过她耳垂。
“我只是想再确认一遍。”他的嗓音低沉清洌,极具魅惑性,“这样的消息对我来说太过突然,让我有些措手不及。”
他的解释合情合理,可周沅也却知这都是借口,他就是在测试她。
也罢,终究是自己先负了他信任,这点疑心也算不得什么。
周沅也转回头与他对视。
摇曳的烛火将帐内照得暖红,屋外忽地发出轰隆一阵响声,将那最后一丝烛火震灭。
两人隐没在黑夜中,在震响的雷雨夜相依相偎。
一番纠缠后,横亘在两人间的嫌隙终是消弭。他们交颈而卧,睡得酣甜。
翌日清晨,顾淮忱去上朝后,周沅也叫来静月。
“悄悄去药铺买些避子药,混在我日常膳食里。”周沅也将几个碎银塞到她掌心,压低声音道:“切记要仔细,莫叫旁人察觉了。”
情势发展成这样,周沅也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行完房事后瞒着顾淮忱喝下避子药。
“是。”静月领命退下。
周沅也抚着小腹,前世的记忆再一次翻涌上来。
那时她已有七个月的身孕,老太太派人按住她的手脚,想亲手了解了她腹中的胎儿,她费了多大劲才挣脱的呢。
她不敢停下、不敢回头地往前跑,以为跑进了空无一人的树林里就脱离了危险。
却没想到林序南又派了小厮追杀她,还让她误以为是顾淮忱派来的人。
鲜血顺着她的大腿流下,林序南假意安慰她,让她不要担心,大夫会救活她与腹中的胎儿。
她不知疼了多久才听到婴儿啼哭的声响,她天真地以为孩子保住了。
可那无辜的孩儿只看了这世间一秒!便被那负心人亲手掐死了去!
想到林序南那日计谋得逞的面容,周沅也紧握住拳头,手在不停地发颤,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。
林序南,你的伪装我不会再信!你欠我的,欠这孩子的,总有一日我要你千倍百倍还回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