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裹着太液池的水汽漫进临芳阁,聂蕴意望着廊外摇晃的铜铃,睫毛上还凝着醉意的朦胧。??咸|鱼§看1{书%&网? ¥%无?=#错-`内±&容°
她忽然想起信笺上那句“踏碎满地琼瑶”,指尖轻轻摩挲着刘恒袖口暗绣的云纹,“今晚的月光,倒真像你花笺上写的那般清透。”
刘恒揽着她的手紧了紧,喉间溢出低笑,“若觉得月色好,明日便命人在椒房殿的暖阁开扇天窗,往后日日都能伴着星河入睡。”
他指尖划过她染着桂花香气的鬓角,烛火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映在帘上,晃出细碎的金芒。
聂蕴意带着醉意,突然挣开他的怀抱,赤着足跑到栏杆边。
月光倾泻在她月白襦裙上,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颤,灵动万分。
“你看!”她指着远处御花园的方向,“今夜的花是不是开得比往年都盛?”
刘恒快步上前将人裹进披风,却见她正歪着头狡黠地笑,耳坠随着动作轻晃,“骗你的,我就是想看看,你会不会第一时间来找我。¢优+品¢小.说_网! ?免·费\阅+读′”
她仰起脸时,鼻尖几乎要蹭上他的下颌,温热的呼吸扫过他喉结,带着冰酪的甜香。
“你呀。”刘恒无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尖,顺势将人打横抱起。
聂蕴意惊呼一声环住他的脖颈,发间珠翠叮咚作响,惊起几只藏在花枝间的流萤。
“既想看花,我便让人连夜移几株到椒房殿。”他垂眸望着怀中笑意盈盈的人,“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聂蕴意歪头看他,眼尾的嫣红未褪,倒像春日里新绽的海棠。
刘恒抱着她走到早就准备好的软榻前,轻轻将人放下,自己也跟着落座。!l^a/o′k.a.n·s/h*u+.`c+o!m_
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心口,声音低沉而温柔,“只是往后不许这般莽撞,若摔着了,我可要心疼了。”说着,他俯身轻吻她的额头,又顺着鼻梁落下细碎的吻,最后停在她唇上,辗转厮磨。
聂蕴意搂着他的脖颈,回应着这个带着眷恋与深情的吻。
九枝灯明明灭灭,将两人的身影映在帘幕上,随着夜风轻轻摇曳。
不知过了多久,刘恒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,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气息交缠。
“蕴儿,”他声音沙哑,“有你在朕身边,这万里江山才真正有了颜色。”
聂蕴意望着他眼底的深情,脸颊微微发烫。
她将脸埋进他怀中,闷闷地说:“那你可要好好守着我,还有咱们的晞儿和旸儿。”
刘恒将她搂得更紧,下巴抵着她的发顶,“此生此世,刘恒定不负你。”
夜色渐深,临芳阁内的烛火渐次熄灭。
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,为相拥而眠的两人镀上一层银边。
廊下的铜铃偶尔轻响,惊起几声虫鸣,却扰不乱这一室的静谧与温柔 。
五年时间一晃而过。
晨光微熹,聂蕴意被廊外孩童的嬉闹声唤醒。
她揉了揉惺忪睡眼,身旁的位置己没了温度,只残留着淡淡的龙涎香。
掀开锦被,绣着并蒂莲的软鞋整齐摆放在榻边,显然是刘恒临走前放好的。
“母后!”清脆的童音突然响起,晞儿和旸儿两个小团子连跑带颠地冲进内室,旸儿手里还攥着朵沾着露水的芍药。
晞儿率先扑到床边,小肉手紧紧抱住聂蕴意的胳膊,“母后,父皇说今日要带我们去太液池看新放的锦鲤!”
聂蕴意被两个孩子的雀跃感染,眉眼弯成月牙。
椒房殿外忽而传来清越的钟磬声,以雪菱打头的八名宫娥鱼贯而入,捧着叠得齐整的宫装与其他洗漱用品。
至于雪鸢和雪萤一年前有了各自心仪的对象,己经嫁人了,现在菱儿,不对,是雪菱是聂蕴意的大宫女了。
“娘娘今日想戴哪只簪子?”雪菱将妆奁打开,供聂蕴意挑选。
聂蕴意望着妆奁里那支金镶玉步摇,这是前几天刘恒给的生辰礼物,也是他亲手雕刻的。
“母后快些!父皇快下朝了!”旸儿踮着脚往窗外张望,小短腿蹦得老高。
聂蕴意任由宫娥替自己绾起堕马髻,鬓间芍药与步摇上的东珠交相辉映。
铜镜里映出她愈发温婉的容颜,眼角眉梢皆是被岁月偏爱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