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她转溜又黑又大的眼睛,无比真诚又无比胆怯道:“害怕出去玩。”
……
四周各处角落传来轻轻的笑声。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姣枝非常乐意、非常想出去玩,这话讲出来谁信啊?
宛微一下子就看出来这一定是被裴聿怀提点过,所以反其道而行之。她忍俊不禁地挑眉,嘴角弯出无法遮掩的笑意,道:“既然害怕,那我就不罚你害怕的东西了。你将我这几日给你讲的礼记抄写十遍给我,三日后,我要看到。”
“啊??”姣枝心想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。
她愁眉苦脸地应着,“我的手会断的,宛微姑姑。”
宛微不理会姣枝的撒娇,她看到大殿外有一道熟悉的高挑身影,他们的目光交错,宛微便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,她拿起自己的书册,直接走了出去。
姣枝心如死灰地趴在梨花木的桌案上,忽然有人挡住了大片的光,她愁眉不展地抬头望去,那是一道又高大又清俊的身型。
第12章 荷戏池(三)刺杀第二回合,失败……
她在努力睁大眼睛看清样貌,原来是裴聿怀啊。
姣枝神情瞬间放松,欣喜一瞬,又趴了下来,整个人都是闷闷不乐的,活像是被人抽去了精神气。
裴聿怀见姣枝费劲力气只为瞧清楚自己模样,看清后又恢复懒散的状态,嘴角几不可察地弯起,他缓缓蹲下身子,摸了摸姣枝的脑袋,轻笑着问:“怎么了?”
姣枝还在思考抄写十遍究竟要多久,发现是有时间的,但是可能不能按时玩乐了,她长吁短叹:“被宛微姑姑罚抄了。”
裴聿怀疑惑轻问:“嗯?”
姣枝双膝跪在蒲草垫子上,手肘撑于桌案,乍然抬起脸,引得裴聿怀的手微微后撤,虚虚地搭在她耳后,指腹一侧不自觉地贴上她的耳垂。
毫无察觉的姣枝凑近道:“宛微姑姑问我害怕什么,我想到你说的,我就说我害怕出去玩,结果宛微姑姑说那就不罚我害怕的,于是罚我抄书。”
“……”裴聿怀挑眉看她,她心思都摆在脸上,满心满眼都是想要出去玩,如此说反话,宛微定是能察觉到,这样不亚于把自己的想法摆在明面上,甚至还觉得自己的想法天衣无缝,其实破绽百出。
哪有人说自己害怕去玩的。
他越是越深想,越觉得自己拿姣枝没办法,他压下嘴角的笑意,轻轻将手搭在姣枝纤细白皙的后颈处,微微用力。
姣枝还在苦恼,发现脖子有一股力,令她猝不及防地被拉近。
她的屁股与脚跟微微分离,手掌连着腹部齐齐压在桌案边上,整个身子都不禁往前凑,她被迫仰着脑袋,用力的肩胛骨、腰身、后臀露出的弧度被凸显得淋漓尽致,甚至带着暧昧不明的感受。
裴聿怀眼皮一颤,他凝望着姣枝,眸中某些情绪不由自主地翻腾起来,他忽而垂下眼,平复心中万千汹涌,再而不动声色地掀起眼皮,眼底全是被压制后的平静。
姣枝倒是没有反应过来,她感知到自己一半的力气在上手,一小部分是在腰身上,还有大半能维持状态的力量是因为脖子后的那双手。
不像是初见那次的冰冷刺骨,现如今反倒带着氤氲的热度,即便如此仰着看他,也不觉得酸累,倒是更觉得安稳。
姣枝还未深想,只见身前的裴聿怀贴身凑得更近,先是认真地看了看她的额头,又垂眼瞧了瞧她的耳垂,目光随后投向她脖颈,最后聚焦在她脸上,探入双眸,笑着说:
“额头的伤已经看不出来,但是你的耳洞是什么时候穿的,怎么不带漂亮的耳坠子?”
在裴聿怀漫不经意地打量中,姣枝也在观察。
他一只膝盖微曲,衣摆都拖曳在光洁如新的地面。但姣枝清楚地感知到他的膝盖并未触地,再看看他被藏在衣袍下的双腿,掠过腰带勒窄的腰身,以及宽大的肩膀,无一不展示他极好的身材。姣枝目光高高望去,旋即看到美如冠玉的面容,雅人深致。
他的轮廓真的很深,眉眼*、鼻梁、唇瓣都像是被精雕细琢过一般,每一次、每一丝都在迸发着好看的意味,令姣枝舍不得别开眼。
后知后觉中,竟然连裴聿怀说了什么话她都没听清。
姣枝暗自懊恼,揣着颗心,讪讪又弱弱地问道:“你刚刚说了什么呀?对不起,你真的太好看了,我没认真听。”
额啊啊啊啊啊!
她到底又说了什么?
怎么把心里的心思都直接说了个底朝天,姣枝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