鹅毛大雪下了三天三夜,将蜿蜒的流放路彻底封死。~g,g.d!b`o`o`k\.¢n*e_t^
队伍好不容易找到山坳里一座破败的观音庙,飞檐上的铜铃早被风雪卷走,只剩光秃秃的椽子上挂着冰棱。
梧桐跟着人流挤进门,一股混合着霉味和尘土的寒气扑面而来,比外面的风雪更刺骨。
“都他妈缩到角落里去!”酒糟鼻衙役一脚踹开供桌上的残烛台,“敢占了正殿中央,老子把你们扔出去喂狼!”
正说着,庙门又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另一队穿着黑色号服的衙役押着十几个犯人涌了进来,领头的是个独眼龙,腰间悬着柄锈迹斑斑的鬼头刀。
“嘿,张胖子,你也被困这儿了?”独眼龙扫了眼满地的流放犯,咧嘴一笑,露出颗金牙,“这破庙地方可不大,咱们得合计合计怎么分。”
张胖子——就是那个酒糟鼻衙役——脸色一沉:“王独眼,这庙是老子先找到的!你们去偏殿待着!”
“偏殿?”独眼龙指着旁边漏风的耳房,“那儿能住人?姓张的,别给脸不要脸!”
两拨衙役立刻剑拔弩张,刀柄撞得铠甲叮当响。
犯人们吓得缩成一团,林晚晴躲在柱子后面,冻得嘴唇发紫,眼神却死死盯着独眼龙队伍里一个戴枷锁的年轻男子——那人虽衣衫褴褛,却难掩一身书卷气,正用帕子捂着嘴咳嗽。
梧桐趁机缩到供桌底下,从袖口里摸出一小块暖宝宝——这是她从空间里拿的现代存货,悄悄贴在腰间。.求¨书~帮? _更-新*最¢快\
感受着微弱的暖意,她眯眼观察着新来的犯人:其中一个老嬷嬷怀里抱着个包裹,手指不停地摩挲着边角,像是藏了什么宝贝;还有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,眼神凶狠,一首盯着张胖子堆放干粮的麻袋。
“吵什么吵!”突然一声怒喝,从庙梁上传来。
众人抬头,只见横梁上坐着个灰袍老僧,不知何时出现的,手里捻着串油亮的佛珠,“佛门净地,容不得尔等在此喧哗。”
张胖子和独眼龙都是一愣,随即张胖子骂道:“哪来的野和尚?这庙早荒了!”
老僧微微一笑,也不生气,只是抬手一指殿外:“风雪三日未停,山路己封,你们便是吵到天荒地老,也出不去这山坳。不如各退一步,正殿分东西,各占半边,粮食分作两份,待雪停再行赶路。”
独眼龙眼珠一转,觉得这主意不错,便点头道:“行,听大师的。张胖子,你没意见吧?”
张胖子哼了一声,算是默认。
两拨人各自安顿下来,中间用断碑隔开。
梧桐看着老僧从梁上飘然而下,脚步轻得像片叶子,心里暗自警惕——这老和尚身手不凡,怕是个隐藏的高手。
“主人,”小萌的声音在识海里响起,“我扫描到偏殿底下有能量反应,像是……灵草?”
梧桐眸光微闪,假装去墙角解手,绕到偏殿后面。-k/u`n.l,u^n.o*i*l,s\.¨c·o+m·
那里有个坍塌的地窖口,积雪下隐约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。
她趁人不备,悄悄扔了块石子下去,只听“噗”的一声,像是砸在松软的泥土上。
“确实有东西,”梧桐低声道,“晚上想办法下去看看。”
回到正殿,就见林晚晴正偷偷往独眼龙队伍那边挪,目标正是那个咳嗽的年轻男子。
梧桐找了个靠近断碑的角落坐下,摸出块压缩饼干小口啃着,准备看戏。
果然,林晚晴刚走到断碑边,就被独眼龙的手下拦住:“哪儿去?老实待着!”
“我……我看那位公子病了,想问问有没有药……”林晚晴挤出个虚弱的笑容。
那年轻男子闻声抬头,看到林晚晴时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又恢复了平静:“多谢姑娘关心,在下不过是受了风寒。”
“风寒可不能小觑,”林晚晴说着,竟从袖里掏出半块干瘪的人参,“这是我……我娘留下的,公子若不嫌弃……”
梧桐差点把饼干喷出来。
林晚晴居然还藏着人参?
看来之前的苦头还没吃够,又想靠男人翻身了。
年轻男子看着人参,又看了看林晚晴冻裂的手,叹了口气:“姑娘还是自己留着吧,在下……”
“拿着!”独眼龙突然走过来,一把抢过人参,“病秧子,还挺有艳福!这人参老子收下了,算你这月的口粮!”
年轻男子脸色一白,却不敢反驳。
林晚晴气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