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日子还让人怎么过!”宋时好攥着沾血的头巾,声泪俱下,“您二位花着我男人用命换来的抚恤金,他坟头的草都还没长起来,当大哥的竟对弟媳动这种心思……”
她踉跄着扶住门框,鬓角凌乱的发丝黏在冷汗涔涔的额头上,“我虽是个没娘家撑腰的寡妇,可也知道人要脸树要皮!自打进了江家门,生是江家的人,死是江家的鬼!”
“大哥,今天我就是再撞破一回头,也要把事说个明白,我是不可能跟你乱来的!”
她声声泣血,倒是比王淑华的撒泼更具有信服力。!w.6¨1+p`.¢c.o′m¨
王淑华在这村里生活也有几年,乡亲们都知道她是个啥人,再看那头上裹着纱布的江家新媳妇。
孰是孰非,一目了然。
“妈呀,看着江老大憨厚老实的,背地里咋是这样的人,真是人不可貌相。”
“啥啊,我看是华子这么多年肚子里没动静,江老大也着急了,又没法再娶,打上了兄弟媳妇的主意。”
“嘘,你俩快小点声儿吧,那王淑华都听见了,正瞪你俩呢!”
看着江家热闹的乡亲们在门口议论纷纷。
那揣测落进王淑华的耳朵里,让她面子有些挂不住,一时间也忘了哭闹。
江母这阵子光顾着悲伤,乍闻新儿媳妇的事还有点愣,忙起身抓住宋时好的胳膊,“啥前儿的事,你咋不说啊。”
她上下打量着宋时好,说话也不避讳,“裤腰带守住了吧?”
“妈!”江衍拉住母亲,“她也是受害者,这么多人看着呢。”言外之意,不让江母继续问下去。
余光扫向眼尾发红,楚楚可怜的宋时好,心中愧疚更深。
虽是他母亲犯的糊涂,但这无妄之灾确实也是江家人带给她的,他理应为她负责。
“那收拾东西,跟我一块走吧,先离开这里,以后的事,以后再说。~1~8,5.t`x,t-.!c¢o¨m^”他的声音柔和,透着淡淡的疏离。
宋时好也没打算和王淑华纠缠不清,只是属于她们的东西,她得要回来。
“等等,晓月有一把银锁,是你哥临终前给她留的,得让他们还给晓月。”
她对着王淑华伸出手,“把锁还给我们,那是老二留给晓月的唯一念想。”
王淑华别过头,“我不知道什么锁,你别瞎说。”
宋时好点点头,“好,你不给我,我就带着晓月自己去找。”
她回头看向乡亲们,“还请各位乡亲做个见证,看看这人心肝黑到什么地步,孩子的东西她都贪!”
说完,她拉着江晓月就朝着王淑华的屋子去,像是胸有成竹。
王淑华慌了,忙从地上爬起来,“我想起来了,是在我那,老二让我帮着收着来着,你看我这记性,等着啊,大娘去给你拿。”
后半句她是对着江晓月说的,虽是笑脸,却咬牙切齿。
江晓月有些害怕,本能地躲在宋时好身后,眼下对比,新妈妈显然更可靠一些。
没多久,王淑华拿了银锁出来,往宋时好手上一扔,“我可给你了啊,过后别找后账。”
宋时好没理她,慢慢蹲下把银锁戴在江晓月脖子上,整理好才道:“我们只要自己的东西,不属于我们的,我们不要。”
说完带着江晓月回屋去收拾东西了。
王淑华吃了瘪,又看向江衍,阴阳怪气道:“老三现在也是出息了,胳膊肘想往哪拐往哪拐,这是以后都不打算回来了,彻底撕破脸了呗。”
从前只道大嫂是个快人快语的,没想到还有两副面孔。
江衍也不屑于和她演,甚至多余的表情都吝于给她,冷声道:“大嫂,先断亲缘的是你,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份上,我也不会留妈她们在这,咱们一家人的缘分就到此结束,从此桥归桥,路归路。×齐?盛<-小&说^网?+ -e?已#发)._布??>最~/¥新?¤!章?!节÷]·”
至于江老大,当江衍知道他做出那等流氓行径,就已经不再当他是大哥。
等宋时好收拾完,一行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江家。
……
“儿子,你这趟回来,工作咋办了?”火车上,江母问出了她一直关心的问题,“领导批你假了?”
她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,“你带着这么一帮人,有地方住啊?”
江衍没急着回答,拿出了随身带的水杯,本来想先给小侄女,余光却瞥到了坐在窗边一脸虚弱的宋时好。
无奈地叹了口气,却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