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独倒出来一杯,先递给了宋时好。
“谢谢。”宋时好回过神,双手接过,轻声道。
江衍微微颔首,“没事。”
江母光顾着和儿子说话,才发现自己忘了宋时好,一脸嫌弃地和江衍说道:“儿啊,你说你带着她干啥,这又多一张吃饭的嘴。”
“要我说,就让她回娘家去,把彩礼要回来才对,说是冲喜,也没冲上,肯定是她命硬,把你二哥冲没了。”江母满腔埋怨。
江衍无可奈何地看了母亲一眼,“妈,都说了不兴封建迷信那一套。”
“冲喜本来就是无稽之谈,你怎么还能怪到人家女同志身上。”
但凡人家能回娘家,也不至于在江家被逼得撞了墙。
江衍是如此分析的,但他没明说,说了也只是会让母亲生出更多怨怼。
小姑娘受了这么重的伤,合该他们家负责,至于她好了之后什么打算,那还要看她自己。
江衍了解自己母亲秉性,故而半唬道:“人在咱们家出的事,还差点没命,这时候给她送回去,你不怕她娘家再讹一笔?”
“再说,车票都买完了,你现在把人赶下车?”
江母一听,瞬间老实了,脸色却像吞了死苍蝇一样难看,路上也再没提宋时好的去留问题。
宋时好对他们的谈话内容没表现出太大的反应,也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毕竟目前看来除了江衍,也没什么靠谱的人能让她暂时依附。
只是路上通过他们聊天得知,江衍工作的地方很远,坐火车还要一天一夜才能到。
坐着发呆时,袖口被人抓住轻轻摇晃,转头就发现了一双大眼睛,急迫地望着她。
“晓月,你咋了?哪里不舒服吗?”宋时好摸了摸江晓月的头,柔声问道。
这孩子也是可怜,直至刚刚,宋时好才知道江晓月是不会说话的。
江晓月点了点头,拍了拍自己的肚子,急得直拽宋时好。
“你是要去厕所?”宋时好一下就明白了。
江晓月闻言眼睛都亮了,猛点头,拽着宋时好就要走。
“别急别急,我这就陪你去。”宋时好起身,刚要打招呼,发现对面的江母还在闭眼小憩。
想着一会儿就回来了,就没吭声,直接带着江晓月离开了座位。
她一路紧紧拉着江晓月的手,“我在门口等你,进去吧。”
江晓月早都憋不住了,但是自己又不敢进,迟迟没动作。
宋时好看她忸怩的模样,猜出了她的心思,笑了笑,心想小姑娘还挺腼腆,有些自己幼时的模样,不觉多了几分亲近。
“哎呀,我也有点不舒服,要不咱俩一块进去吧。”她没挑破,拉着江晓月进了卫生间,将门反锁。
却不知两人在离开座位时就已经被盯上。
宋时好出门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嵌住,陌生的男声同时响起,“哎呀媳妇儿,你别生气了,跟我回去吧成不?”
“你是谁啊,放手!”宋时好第一时间将江晓月护在身后,另一只手拼命挣脱。
只是这具身体刚受了伤,对面又是个七尺大汉,胳膊哪里能拧得过大腿?
“你看你咋还生气呢,这老些人看着呢,你也不怕丢人,走走走,跟我回去!”大汉拉着宋时好的手,极力往车门处走。
宋时好拼命向后仰,大声向其他乘客求助,“救命啊,我不认识这个人,他肯定是个人贩子!”
火车此时停靠在在经停站,她要真被拉下去,可就彻底完蛋了。
只是无论她怎么求救,乘客们都无动于衷,甚至还有人劝宋时好,“你男人刚才都猜到你会这么说了,说你俩不是两口子谁信啊!”
原来对方是有备而来,宋时好咬了咬唇,只好将计就计,“我跟你回去,咱也得把车票钱补给程序员啊,不能占公家便宜!”
“您说是吧大爷!”宋时好对着离自己最近,身着中山装的七旬老人,看着就和普通群众不一样。
果不其然,一直沉默老人接了话,缓缓睁开眼,伸出手指点了点宋时好,“你这小同志觉悟还不错。”
宋时好觉得有希望,赶紧道:“大爷不瞒您笑话,我是被他打得怕了,才带孩子逃出来,身上一分钱都没有,要不然也不会逃票。”
她把江晓月揽在怀里,“您帮个忙,喊一下乘务员来,我们总得把车票钱补了。”
老人看了一眼宋时好头上沁血的纱布,摇了摇头,热心起来,扬头指责大汉,“你怎么还能打妇女呢,你瞅瞅你家孩子吓那样,话都不会说,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