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街上人头攒动,顾淮忱紧搂着周沅也的肩,将她牢牢护在怀中。/r,i?z.h?a¨o¨w+e-n?x?u.e\.¢c~o+m-
两人好不容易才挤过人群,来到烟火的最佳观赏地。
“轰”的一声,烟火在墨黑的苍穹下炸开。
人潮中骤然爆发出一阵惊叹,四周喧闹声此起彼伏。
可顾淮忱所以的感官好似蒙上了一层纱,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身旁的女子,周遭的一切都成了虚化的背景。
她正仰头望着天空,脸上春意荡漾,暖黄的灯光流淌在她精致的侧颜上。
秀挺的鼻梁勾勒出优美的弧度,饱满的脸颊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
顾淮忱侧头望着她,眼波流转间,似有星河倾落。
周沅也察觉到那炙热目光,扭头笑问:“侯爷不是带妾身来看烟火吗?怎么分心了?”
这样粲然的笑容,顾淮忱心中想,再绚烂的烟火又如何能比?
“好看吗?”他问。
周沅也重重地点头,“烟火好看,但更重要的是,身边有侯爷陪着。”
顾淮忱将她拥入怀里,唇角笑意难掩,“嘴这样甜?”
“妾身说的都是实话。”
看完烟火后,两人又悠闲地在灯市逛了一会,猜了灯谜也吃了甜腻的糖人。
回到府时,夜已深了。·3!0-1^b+o′o+k`..c!o-m*
好在太太体贴地让人收拾好了顾淮忱需要的衣物与物品,省了周沅也准备的精力。
此夜,二人都很疲惫,没了那方面的心思,只是面对面地躺着,认真地看着彼此,似是要将对方的模样深深刻入心中。
顾淮忱粗粝的指腹轻拂过她的眉目,他忽地想起了洞房之夜。
她的目光虽明亮又清澈,可眼神却透出浓浓的忧郁。
那三年里他不是没有后悔过,心仪一个女子难道就是看着她过得不幸福,而只顾自己吗。
可若是重来一次,他依然会那样选择。
“你笑起来很好看。”顾淮忱轻声说。
周沅也顿时扬起笑脸,眉毛弯弯,又浓又密的睫羽似蝴蝶翅膀似的拍打。
顾淮忱却在想——
她是为即将要离开他而欣悦吗?
周沅也不知他的心思,却能从他紧蹙的剑眉中猜到他此刻愁肠百结,便也学着他的样子,指尖轻抚过他的眉。
“侯爷为何这样忧愁?妾身喜欢侯爷舒展眉心的样子。”
顾淮忱应着她的要求,扯出一个差强人意的笑容。
晨光微露,檐角积雪映着微光,几只麻雀在枯枝上啾啾鸣叫。
用过早膳,一家子送顾淮忱出门。+x-k,a¢n+s¢h-u+j_u?n+.~c\o¢m^
顾淮忱分别与太太、老太太和顾云舒相拥告别,身上披着周沅也亲手缝的毛领厚大氅。
轮到周沅也时,他搂得格外久,若不是凌风提醒他该出发了,他或许早已忘了时间。
“淮忱哥哥!”
顾淮忱转身欲走,远处传来嘹亮喊声,只见李清雨从帷裳中探出头来,冲他挥手。
马车风驰电掣般地赶来,随着一声嘶鸣停在了顾府门前。
“清雨,你怎么来了?”
李清雨发间还沾着雪粒子,她扑进顾淮忱怀里,冻红的脸蛋贴在他温暖的大氅上,“淮忱哥哥,我会一直等着你。请务必注意安全。”
顾淮忱任她抱了会,随后轻推开她,“好,你的关心,我心领了。”
李清雨多想告诉他,我一直倾心于你!可她不想让顾淮忱在这种时刻为难,只好将话咽进肚里。
顾淮忱翻身上马,目光久久凝定在周沅也身上,眼里有担忧。
周沅也笑着同他挥挥手,轻声自语:“平安回来。”
李清雨站在一旁,落寞地看着他们不舍的告别。
爱意始终是抵挡不住的。
顾淮忱看她时,虽温和含笑,可那眼神,分明是兄长看妹妹的模样,带着几分纵容,几分怜惜,却唯独没有她渴望的炙热。
而当他的视线转向周沅也时,一切都变了。
那双总是沉稳如墨的眼眸忽然亮了起来,像是暗夜中的一盏孤灯,只为她而亮。他凝视周沅也的样子,仿佛是在看世间最珍贵的宝物。
李清雨攥紧衣角,强自忍住心中的委屈。
她暗自说:若淮忱哥哥此次回来,他们最终没能和离,那我便不再缠着他了。
顾淮忱离府后,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