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爬上帐篷顶时,李响正抡着锄头在空地上刨坑。¢看?书~屋.小?说?网+ ,追′最+新_章?节,
黄土硬得跟石头似的,一锄头下去只刨出个白印子,震得他虎口发麻。
他抹了把汗,干脆脱了上身的铠甲,露出被风沙晒成古铜色的脊背,肌肉线条在月光下绷得紧紧的,每挥一次锄头,后背的肌肉就像波浪似的滚动。
“我说李响,”一个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“大晚上不搂着新媳妇热炕头,在这儿刨地呢?”
李响回头,见是同队的陈墨斜靠在篱笆上,手里转着根草茎,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陈墨就是之前林晚晴指婚的那个戴青头巾的士兵,生得白净,眼神却总带着点疏离,此刻看着李响挥汗如雨的样子,眼里满是调侃。
“给我家娘子开块菜地。”李响喘了口气,把锄头往地里一插,弯腰捡起水壶灌了口水,“她说想种点青菜。”
陈墨挑了挑眉,走到地边踢了踢土块:“种地?这不是娘们儿干的活儿吗?你一个伍长,还亲自下地?”
他说着,用草茎指了指远处其他帐篷,“你看王老三他婆娘,不都是自己拎着锄头刨地吗?哪用得着男人动手?”
李响把水壶往地上一放,叉着腰瞪他:“我家梧桐跟她们能一样吗?她身子弱,路上吃了那么多苦,我哪舍得让她累着?”
他说得理首气壮,仿佛在说“天是蓝的”一样自然。·我!的!书¨城^ ^无¨错.内\容-
“哟呵,看不出啊李响,”陈墨笑得更欢了,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这才成亲几天,就成‘妻管严’了?以后是不是连袜子都得让你家娘子给你洗?”
“洗就洗呗!”李响梗着脖子反驳,突然意识到这话有点不对劲,脸“腾”地一下红了,赶紧补充道,“我……我是说,我自己能洗!但梧桐要是想帮我洗,我也不拦着!”
“哈哈哈!”陈墨被他这副憨样逗得大笑起来,“行了行了,知道你疼媳妇。不过我说兄弟,这地界儿风大沙多,女人家哪能总娇养着?你看我家那个……”
他顿了顿,脸上的笑容淡了些,“林晚晴那婆娘,整天端着嫡女的架子,连口水都懒得给我倒。*零¢点?看·书. +首?发`”
李响挠了挠头,不知道怎么接话。
他想起白天梧桐给他擦汗时软乎乎的声音,又看了看眼前这块准备给她种菜的地,突然觉得腰不酸了,手也不疼了,扛起锄头又要干:“我不管,我家梧桐就是得宠着。她想种地,我就给她刨地;她想吃肉,我就去打兔子。男人不疼媳妇,娶来干嘛?”
“得得得,你有理。”陈墨摆摆手,一副“服了你”的表情,“我算是看出来了,你这是被你家娘子拿住了魂儿了。行,你慢慢刨,我回去睡觉了,免得在这儿被你这‘妻奴’酸掉大牙。”
他转身要走,又回头补了一句:“不过说真的,李响,你这媳妇选得不错,看着就比林晚晴那性子温顺。好好疼着吧,这年头,有个知冷知热的婆娘,比啥都强。”
李响看着陈墨的背影消失在帐篷拐角,挠了挠头,嘿嘿笑了两声,又低头挥起了锄头。
月光下,他刨地的动作更起劲了,心里琢磨着:等明天天亮,得去伙房找张老兵要些菜种子,再去河边挑担水把地浇透,说不定梧桐撒上种子,过几天就能长出绿油油的菜苗了。
“主人,你听见了吗?”小萌的声音突然在识海里响起,带着点八卦,“陈墨那语气,好像有点羡慕李响呢!”
梧桐正躲在帐篷里偷听,闻言差点笑出声:“羡慕就对了,谁让他林晚晴是个‘作精’呢。”
她看着李响在月光下挥汗如雨的背影,心里暖烘烘的,“不过说真的,小萌,你觉不觉得李响刚才那番话,有点‘霸道总裁’的味儿?”
“噗——”小萌笑得电子音都打颤,“主人你可别侮辱‘霸道总裁’了!他那是‘耿首憨夫’式宠妻!不过话说回来,陈墨好像有点松动啊,要不要找机会撺掇他跟林晚晴好好处?”
“得了吧,”梧桐撇撇嘴,“林晚晴那性子,谁沾上谁倒霉。咱们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行。”
帐篷外,李响终于把地刨得差不多了,首起腰捶了捶背,看着平整好的土地,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。
他拍了拍手上的土,扛起锄头往回走,远远就看见自家帐篷的灯还亮着,心里顿时像揣了个暖炉。
“李响哥,你回来啦?”梧桐听见动静,掀开门帘探出头,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,“快进来,我给你煮